【《全职》韩叶同人】《卿本无心》第三章

墉城是京城北方离京最近的城市,此所谓最近,虽只是相较周遭其他城市而言,但亦并不妨碍其成为繁华的交通要地,毕竟,往来不论是客商还是旅人,皆定然不愿在经过三五日的风餐露宿后还要夜宿荒野了。要知道,此处距下一座城市少说也得有上百里路。

墉城最不缺的是什么?客栈。

墉城生意最红火的是何处?酒馆。

城里人讲身份,自是什么文雅玩什么,因此在京城,盛行的是茶馆,其中又以蓝溪为最。而乡下人讲的是实在,披星戴月干粗活的人,哪有功夫似城里人那般小盏品茶、小口用餐?自是什么简便取什么。北方天寒,烈酒自然成了暖身解渴的最佳选择。

墉城虽是城,但地处偏远,四下荒凉,怎看都与乡野无异,自也是顺了乡间的习俗。况且赶了多日的路,饥寒交迫下若有一壶温酒、几碟小菜,大抵也是一种享受。

 

方掌柜的酒馆位于一条不甚显眼的巷口,酒馆不大,也无甚特色,因而生意也并非多么红火,勉强糊口而已。

是日傍晚,方掌柜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拨着算盘珠,店门处的布帘忽而被掀起,「掌柜的,打烊未否?」一把低沉而稍嫌浑厚的嗓音。

「尚未尚未,客观请。」方掌柜一面应着一面转出柜台,打量了一下来人。此人面容刚毅,一身粗布衣衫却掩不住内敛的狂傲之气,想必是位豪杰。

但墉城乃周转之地,何人不曾见过,方掌柜也未见如何惊讶,「客观要点儿什么?」

「热壶酒,吃什还有么?」那人走进店内寻了个地方放下包裹。

「还剩些小牛肉,晌午新制的,客官意下?」

「可以。」

「好嘞,烧酒一壶小牛肉一碟,客官稍候啊。」方掌柜烟疤,笑眯眯地进后堂去了。

韩文清拉开椅子坐下。

乔一帆提供的消息倒无甚差错,因叶秋一事专寻僻静小路而行的他最终还是在次日傍晚赶到了墉城,时辰上分毫不差。韩文清本以为乔一帆是刻意而为之,转念却又觉得自己多虑。

不过眼下,要先解决去向才是。韩文清抬眼看了看破旧的木质窗格外透进的光,不易察觉地皱起了眉。

取走他信物的乔一帆想必已借了他的身份前往渤海郡,不论其用意为何,渤海郡是不能再去。而南诏已破,他在这世上举目无亲,又能去往何处?韩文清悲哀地发觉,天下之大,而他竟无处容身。

「客官您的菜,慢用啊。」恰逢掌柜送菜过来,韩文清忽的道:「掌柜店里可否缺帮工?」

方掌柜先是愣了愣,随即笑着摆手道:「客观说笑了,咱这小地方哪请得动您这种大人物啊,不缺,不缺。」

韩文清收了目光点点头,「是在下冒昧了。」

「不敢,客官慢用。」方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韩文清默然端起酒杯,一股辛辣入喉,猝不及防地咳呛了一下。

云南气候温润,驻民多喜清甜的米酒,偶有浓度稍高的白干,却也不为多数人所喜。而韩文清的师傅恰是族中为数不多对白干情有独钟的人,有时也会邀韩文清共饮,正是因此,韩文清觉得饮酒应当也没什么。但他显然低估了酒的烈性,白干的烈又怎能与北方之地高纯度的烈酒相比呢?

勉强镇下翻涌的不适,韩文清眉心微松,余光却是瞥见一旁方掌柜正看着他笑。

韩文清扬了扬眉。

「这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?」方掌柜笑眯眯地又走过来,「咱这地儿天寒,烈酒才能暖身,这味道第一口是喝不惯,但若熟悉了,即刻就会喜欢上的。」

将信将疑地感受下,烈酒入胃灼起一股暖流,很快地传遍全身,竟是中意料之外的味道。韩文清吐出口浊气,翘起唇角道:「是不错。」

方掌柜嘿嘿一笑,「那是自然,虽然咱这铺子破了点,但酒可都是上乘的,包君满意。」

韩文清不置可否,夹了筷牛肉送入口中,一面道:「掌柜是本地人?一人在此么?」

「是啊,本地人。」一直都笑容满面的方掌柜神色突然一僵,叹息道:「家父走得早,就留了这么个酒馆下来,我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过,前些年好容易讨了个媳妇,去年闹饥荒也给饿死了,是我对不住她……」

「饥荒?」韩文清皱了皱眉。

「是啊,客官莫不是不知?去年大旱,城外庄稼几乎是颗粒无收,全都旱死在田里,大家都没得东西吃,连野菜都叫人挖光了。」似是忆起彼时的惨状,方掌柜的眼里泛起浓重的哀伤。

韩文清沉默须臾,「抱歉,在下无意触动掌柜的伤心事。」

「无妨无妨,都过去了。」方掌柜抬手抹了下眼睛,又换上了笑容,「如何,菜可合口味么?」

「掌柜谦虚了,菜的味道很好。」韩文清说着又夹了一筷送入口中,他不如何会夸人,也只得实话实说。

「那我就放心了。」方掌柜笑道,「客官慢用,我不打扰了。」

他的话尚才说完,只觉一阵风撩起了门帘,紧跟着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撞进来,极快地在屋中扫视一圈,目光落在韩文清身上,眸光随之一亮。

「小弟来迟,韩兄久等了。」那人上前双手一拱。

韩文清眉峰一蹙,却见那人除了外衫从容坐下,摸了个酒盅斟上杯酒,自顾自喝起来。

方掌柜只道是韩文清的朋友,识趣地退回了后堂。

韩文清面无表情地看那灰衣青年喝净一杯酒,方欲开口,门帘又被掀开,一群人吵吵闹闹地进来,为首一个大呼小叫,「掌柜的,掌柜的呢?」

灰衣青年神色一紧。

韩文清波澜不惊地举起酒杯,「顾兄请。」

灰衣青年眨了眨眼睛,接下去的动作却被来人打断,「那两个,干什么的?」

「来啦来啦。」方掌柜慌慌张张地从后堂跑出来,看见来人顿时神色一改,满是笑意地迎上去,「哟,官爷,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」

那衙役却是充耳不闻,只是瞪着韩文清二人道:「说,干什么的?」

韩文清淡然放下酒杯,「此处是酒馆,我二人来此,除了喝酒还能作甚?大人莫不是连这点道理都不知?」

「放肆。」那衙役怒喝一声,震得窗纸哗哗直响。

「大人切莫动气。」灰衣青年忽而开口,陪着亦是一脸笑意,「我这位兄长自小脾气便不是很好,相貌亦是天生这般凶神恶煞,因而气势看似有些嚣张,多有得罪,还请见谅。」

衙役一脸狐疑,「当真如此?」

灰衣青年笑得真挚,「怎敢欺瞒大人。」

韩文清扬了眉,就算自己长得有些严肃,但也称不上是凶神恶煞吧。

衙役将信将疑地将目光转向韩文清,「那,你们可见过一蓝衣青年?」

韩文清默然,「未曾。」

衙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方掌柜,「你呢?」

「小的一直在店里,没见着。」

衙役眉头皱得极紧,片刻猛地转身,喝道:「回去重搜!」

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又离了酒馆。

「多谢韩兄,掌柜出手相助。」灰衣青年起身揖礼。

「不敢,客观请坐。」方掌柜退了一步,不受他的礼。

连词都不换点新的。韩文清冷哼一声,「叶秋,你此番又玩什么花样?」

「这……怕是说来话长。」叶秋话音未落,就听屋外一阵呼喝:「上当了,方才那灰衣人就是叶秋!」

叶秋气息一滞,面上尴尬顿时转为了苦笑,「好像,露馅儿了。」

似是要印证他的话,屋外的脚步声飞速靠近。叶秋神色微凛,抓起一旁的外衫夺窗而出。韩文清悠然放下筷子,自身上摸出银两摆在桌上,同掌柜道了声谢,起身也追了出去。

追捕叶秋之人看似是衙役,实则个个身怀武艺,这点早在他们闯进酒馆时韩文清便已知晓,这些人虽武功远不如先前所遇的黑衣杀手,却是胜在人多,所谓蚁多咬死象,叶秋双拳难敌四手,难免会吃亏。

韩文清所料不差,当他追出门外时,屋外已战作一团。叶秋手持着他那柄长矛频频抵挡,却是明显的真气不济,功力大不如那日。韩文清眉头微皱,运起一招「烈火苍黄」,掌风带起数道残影,直逼向叶秋背后之人。

感受到身后的威胁,那人顾不上再袭击叶秋,扭身打出一道「雏凤落」迎向韩文清。可他的内力比那日的黑衣杀手尚有不及,又怎是韩文清的对手,生生被打得倒退数十步,鲜血夺口而出,眼看是无再战之力。

领头的衙役见这情形,似是没料到韩文清功力这般,高呼一声,「围上那人!」同时已是提起身形向韩文清攻来。

得了韩文清相助,叶秋顿时压力大减,腾手抹了把额间的汗水,向这面望来,「韩兄……」语气颇带征询之意。

「你先走!」韩文清左踏一步避开迎面抽来的长鞭,右手二三指并拢点向右面持剑之人腕间云台穴,收势也不看结果,径自迈步,身形一晃便从面前的两人之间钻了过去,直插入人群中心,手起拳落,一套五行拳使得行云流水。

叶秋自知现下功力不挤,贸然上去只会添乱,并不妄动,支着长矛站在战圈之外,却也不离开,目光落在韩文清脚下的步伐上,黑眸之中光芒变换,不知心下如何作想。

叶秋不动,可不代表旁人也不,有些眼尖的见叶秋出神,立刻小心翼翼地向叶秋靠近。但还未及近身,就被韩文清使暗劲拉了回去,重新投入战圈。

领头那人挥着把长剑,愈打愈是心惊,面前的韩文清似天外来客一般,手下明明使的是司空见惯的五行拳,拳法却与江湖上所用大相径庭。

寻常五行拳是两拳相互照应,以其中之一为主,另一为辅,而韩文清却是两拳并用,出招的同时另一手回护己身,双手一般灵活,随时都能改变出招方向,令人防不胜防。叶秋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,眸中流露出一丝饶有兴味。

那人心道不好,这样下去怕是逃不过此劫,他却还不想死,心中贪念一生,顿时萌生了退意,在手下们的遮挡下且战且退,忽然一矮身,就消失在了人群中。

而韩文清忙于应战,叶秋又心神不宁,竟是没有发觉那人的离去。

「韩兄,下杀手。」看了须臾,叶秋忽而开口,随即一道黑芒自他手中飘然而出,直没入韩文清右前方一人的后颈。那人张大了嘴巴,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,就仰面栽倒下去。

韩文清闻言望了他一眼,只见叶秋一脸痞笑,眸中却透着沉凝,下手更是毫不留情,暗器只打要害,下的都是一击毙命的狠手,不由啧了一声,掌风也凌厉起来,劈手夺下对手的长剑,望住下盘一个横扫,便有三人倒下。奇怪的是那些衙役见此竟不逃,视若不见地仍向韩文清攻来。

韩文清见招拆招,一柄长剑握在手中竟使得像根长棍,砍,劈,挡皆使剑面,却也毫不逊于棍的威力。衙役们哪里见过这般用剑?立时手忙脚乱,被韩文清一剑挑翻,后脑着地摔下,眼看着是活不成了。

随手掷出长剑贯穿最后一人的胸膛,任由其满面愕然地倒下,韩文清望住满地血腥皱紧了眉,「这帮人没脑子么?」

「只是领导者错误的指挥罢了。」叶秋道,「其实这些人,亦是可怜。」说着这话的他,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怜悯之意。

韩文清睨他一眼,「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可还走得动么?」

叶秋双眼一亮,「韩兄愿意与在下同行了?」

「谈不上。」韩文清冷冷道,「只是不愿看着一个伤者就这么丧命。」言罢抬步便走。

「好说好说。」叶秋提了长矛笑眯眯地跟上去,「韩兄待要去哪?」

哪想他此话一出,韩文清竟是顿住了脚步,扭头望过来,「你带路。」

叶秋一愣。

「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,不识路,况且,追杀你的那些人,脾性你应当更加清楚。」

听他如是说,叶秋敛起了玩笑的神色道:「实不相瞒,在下本是外出访友,不料归程得罪了一位大人物,那大人暗中请断魂阁追杀在下,在下不才,最初便中了暗算,这才沦落至此。」

「断魂阁?」韩文清反问,于中原江湖之事,他是一点都不知晓。

叶秋只当他自小一心习武不问世事,也未多想,解释道:「断魂阁是道上颇负盛名的杀手组织,收人钱财,夺人性命,依任务难度开价,事先收取六成定金,这帮人一向阴险狡诈,组织整体素质却不低,那日韩兄见到的,便是断魂阁的杀手。」

「那这些?」韩文清抬了抬下巴示意后方地面上的衙役尸体。

「呵,生意做大了,自然有人眼红,也想分一杯羹,谁不乐得有外人替自己拼命?」叶秋冷笑,「他们倒有一点好,便是接了生意不到完成决不罢手。」

韩文清道:「那你待如何?」

「随他们去罢。」叶秋一脸无可奈何,言罢抬头看了看天色,又道:「韩兄,依在下之见,我们不若连夜出城,在外总不易被找到,就只是条件苦了些。」

「无妨。」韩文清风餐露宿数月,对此倒是不甚在意,「事不宜迟,有话且待安顿下再说。」

叶秋点点头,运气所剩不多的真气,向房檐上跃去。韩文清扭头又看了眼地上,追了上去。

 

叶秋对此处倒是轻车熟路,一路引着韩文清飞檐走壁,并未遇见追兵。但待到两人在城外几里处一片林中溪水旁安顿下来,叶秋却是一口鲜血喷出,身体一晃便摔倒在地。韩文清方要上去扶,却被他笑着挡了下来,「韩兄莫要担心,只是身上的伤有些发作了。」

韩文清知他心存戒备,也不强求,自包裹中掏出水囊到溪边打了水放在他身侧道:「我去寻些树枝过夜,你自行处理下伤口吧。药,包裹中有些,若是信得过我,随意取用便是。」

「有劳。」叶秋只是拱手,停住了半晌,忽而抬手除去身上的衣物。只见左肋处一道半指宽的剑痕,深直入骨,四周皮肤一片发炎溃烂,伤处还汩汩渗着黑血。叶秋低头看了眼,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,一掌拍在前方相同位置,黑血喷出,叶秋脸色白了白,嘴角也跟着溢出血丝。他伸手从衣中掏出个青瓷小瓶,将其中的药膏挖出些涂抹在伤口上,方松了口气。

将盖子扣好拿在掌中把玩片刻,忽而扯出抹苦笑,叹口气低喃道:「这样浪费这生肌散,只怕回去又要被老板娘骂咯。」一面嘟囔着,手下也没闲着,将小瓶收好后又扯了些布条,使水清洗过身上其他伤口,再以布条裹覆。

韩文清回转时叶秋已将一切收拾妥当,就连毒血亦已用泥土掩盖,身上只一件黑色中衣,神清气爽地招呼道:「哟,老韩,辛苦辛苦。」

「为何又改称呼了?」韩文清淡淡问道,将怀中的枝条放下,拢好点火。

「称呼么,还不是随意?」叶秋笑眯眯的,「可有吃的么?」

韩文清瞥他一眼,认命般叹口气,自行囊中拿出块干粮递过去,「我不知余下的还能撑多久。」

言下之意是让他尽量节省些,叶秋伸手接过,也不嫌凉,径自咬了一口,笑道:「一看便知是没出来过几次的,不妨事儿,等我身上伤好些了,后几天的伙食交给我便是。」

韩文清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,也不开口,就近寻了块净土盘膝坐下。

叶秋动作很快,三两下吃掉了手中的干粮,抬手揩了下嘴角,扭头去看身边的火,「这火,等下熄了吧。」

韩文清挑眉,无言地发出疑问。

「太明显。」叶秋道,「虽然他们一时半会儿应当追不到此,但以防万一,还是小心些的好。」

韩文清点头。

叶秋回眸看了他一眼,「你有心事?」

韩文清摇了摇头,目光仍盯着游离不定的火,「你多虑了。」

叶秋望着他片刻,忽而一仰身躺了下去,枕着双手望向天空,「算了,不说也罢。」

韩文清沉默。须臾,叶秋感到四周暗了下来。

黑暗中那人的呼吸似乎变得更加清晰,叶秋深吸了口气,忽然不太舍得打破这氛围,半晌才道:「老韩,你今后有何打算?」

「你要去哪?」

「回家。」叶秋干脆地道,言罢顿了顿,补充,「我出来的也够久了,不过在那之前,要先把这些麻烦的尾巴解决掉。」

「你们渤海郡王不管么?」韩文清眉毛一勾。

叶秋呼吸倏忽一窒,「管……啊,怎么不管,但我啊,不想给他找麻烦。」

「嗯。」韩文清应了声,意味不明。

「你呢?」

「送你到安全的地方,我就离开。」韩文清摸到水囊灌了口水,感觉有一丝顺着脖颈滑进了衣领。

叶秋唇角一扬,「怎样算安全?」

「待到你有了自保能力吧。」韩文清说完,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,转移话题道,「你打算如何解决哪些人?」

叶秋想了想,「断魂阁的人出名的难缠,除非杀光他们所有人,否则定不会善罢甘休。」

「你想反客为主?」韩文清似乎懂了叶秋的意思。

「当然不。就算我想,也要有这能力,最起码就凭咱们二人,没可能。」叶秋说着,脸色倏忽一变,「坏了。」

「怎么?」韩文清见他语气急促,不由也紧张起来。

「先前那些衙役的尸体中,没有那领头人。」叶秋懊然道,「一定是趁乱逃回去了。大意了,竟没注意把他给放跑了。」

「那怎么办?」韩文清表面平静,却是暗暗心惊,叶秋从头至尾对那些尸体的关注不过几息,却能清楚地分辨出是否有人逃走,这要多强大的目力和记忆力才能做到?

叶秋眼中的懊恼仅仅停留了几息便恢复了冷静,道:「他回去后,想必会极力描述你的能力,或许还会过分夸大,如此一来,之后的逃亡怕是会更加艰难。」

韩文清应了声,这倒不难想,只是他对于江湖心计并不了解,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,只道:「那依你之见,我们应当如何?」

「眼下,大约只有两种方法。」叶秋在黑暗中翻了个身,望向韩文清所在的方向,「要么,杀光他们的斥候,从此在他们眼前消失,回到渤海郡就安全。」

「不过……」

「没错。」叶秋眼底含了丝笑意,「这样会给渤海郡带来麻烦,虽然对于渤海郡王那家伙来说这应该算不上什么事儿,但你恐怕就离不开渤海了。所以,我比较推荐第二种。」

「什么?」

叶秋眼中寒光一闪,「让他们杀了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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